命中註定我愛你~第四章 幸福碗的力量

2008060110:00
他要她簽一份協議,載明兩個人的婚約只到寶寶生下來為止,寶寶一出生兩人就離婚,他不但會付給她一大筆錢,每個月還會固定匯款進她的帳戶。
簽了這份協議,就算她哪天被紀家休了,也保證衣食無憂。
她可以不簽的,只有又寶寶在,又紀家奶奶在,她在紀家的地位應該還是又保障,只是她不忍心看他為這件事煩惱,所有還是簽了。
她默默地簽名,趁他不注意的時候,悄悄拿立可白塗掉金額的部分,她並不想要他的錢,她還有能力養活自己,她只希望到時他能好好地照顧寶寶,讓寶寶在紀家快樂地長大。
她只求這樣,至於其他的,她不敢多想,也不能多想。
欣怡對自己苦笑,提著行李上公車。
喜宴一結束,珍珠奶奶本來打算立刻把欣怡帶回紀家,但胡團跟西施不捨,留女兒住了一夜,西施叮嚀了一堆做人媳婦該遵從的守則,胡團則是老淚縱橫,哭哭啼啼。
隔天一早,欣怡便回臺北租處,收拾好行李,等紀存希開車來接新娘子過門,但她從早晨等到黃昏,卻遲遲等不到他。
打電話給他,才曉得他還在公司開會,要她自己搭計程車回紀家。
她知道,他是故意的,因為不想面對被迫娶回來的妻子,才假裝忙碌,不來接她,也不理她。她不怪他,本來這段婚姻就來得莫名其妙,他會生氣也是自然的。
只是啊,她從沒想過,總算被遺忘的自己竟然連結婚,都會被新郎遺忘,這跟她從小到大幻想中的白馬王子騎馬來接她的情景完全不一樣……
“沒辦法,誰叫我不是公主呢。”欣怡喃喃自語。真正的公主是安娜,存希想娶的女人也只有她。“我對他來說,只是個麻煩吧。”她跟寶寶,都是麻煩,是他不得不面對的責任。
欣怡歎息,她恍惚地望著窗外,看一幕幕緩緩飛逝的街景,忽地,一面廣告招牌吸引她注意。
中山龍大師陶藝展。
中山龍是她最景仰的陶藝大師,成為優秀的陶藝家也曾是她的夢想,但夢想終歸是夢想,她只是個平凡的女孩,她不認為自己做得到。
她看著那廣告,心念一動,匆匆拉鈴,在展館前下車,沒想到開館時間已經過了,大門深鎖。
她正不得其門而入時,階梯上一個跟朋友聊天的男人注意到她,眼睛一亮,走過來。“欣怡!”
她愣了愣,迎向他笑容爽朗的臉孔。“你是?”
“Dylon,你忘了嗎?”他的神情似有些小受傷。“在聖若望之家,我們見過的,那群小鬼介紹我們認識。”
“啊,對喔。”她想起來了,那些小鬼還親昵的喊他“戴倫爸爸”,開玩笑地說要把他跟“欣怡媽媽”湊一對。
欣怡尷尬,那天她心裡只掛念著寶寶的事,對他印象很模糊。“抱歉,剛才一時沒認出你。“
“這話真教人傷心!”戴倫似笑非笑。“你知不知道,女人通常對我是一見難忘,從此以後日日害相思?”
害相思?欣怡有些好笑,怎麼會有人這麼厚臉皮啊?不過看他俊眉朗目,唇紅齒白,好像的確頗有點迷人的本錢。
“你是來看陶藝展的嗎?”她問。“你對陶藝又興趣?”
他不置可否。“你呢?我聽育幼院那群小鬼說,你很會捏陶。”
“我差多了,只是隨手玩玩而已。”她窘迫地搖頭,又黯然歎息。“可惜我來遲了,展館已經關門了。”
“你很想看嗎?”
“嗯,中山龍是我最欣賞的大師,我一直很希望親眼看到他的作品。”
戴倫眼神一閃,忽然輕輕一笑。“那你跟我來。”
“什麼?”欣怡茫然,還弄不清怎麼回事時,戴倫已經拖著她從後頭一扇側門入館,他不知從哪裡按了開關,熄滅的燈重新為兩人閃亮。她怔住。
“這樣不好吧?Dylon,我們怎麼刻意偷偷溜進來……”
“沒事的,你放心。”戴倫舉起手,阻止她繼續說下去。“你不是很想看中山龍大師的作品嗎?好好看吧!”
不必他說,欣怡的目光也已經完全被一件件美麗獨特的作品迷住了,她讚歎地欣賞著,最後,在一件陶藝作品前駐足。
那是一個碗,大大的、形狀很圓滿的碗,外觀很薄透,卻又給人很厚實的感覺,暈著光,暈著溫暖。
她看呆了,只是一件外表看起來很尋常的作品,卻讓她新房密密麻麻地充塞一股甜蜜的酸楚。
“你好像很喜歡這個碗?”戴倫問。
“嗯。”她點頭。“它讓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。”
“什麼感覺?”
“我感覺到……幸福。”
“幸福?”他揚眉。
“你瞧,它形狀很圓滿,外殼很薄,好像一敲就碎,可是釉色有很沉,很厚實,給人一種穩定感——幸福不就是這樣嗎?讓人感到很溫暖、很安全,卻又難免有種如履薄冰的恐慌。”
戴倫聽著,眼神逐漸黯沉,良久,輕聲問。“你對幸福的定義是什麼?”
“幸福啊。”欣怡迷蒙地揚唇。“就是買便當時,老闆多給你加一點菜;擠公車是,有人讓你先走;生日時,有人幫你慶祝;玩捉迷藏時,朋友會找到自己……”
“這就是你所謂的幸福?”戴倫皺眉。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啊!
“對啊,很簡單吧?”欣怡淡淡地微笑。但對她來說,不知為何卻很難。
戴倫深思地望她,在她清淡的微笑下發現一抹孤寂,他心念一動,正想說什麼,欣怡手機響了,她慌忙接起,很怕鈴聲引來展館的警衛。
“喂,我是欣怡。”她壓低聲量。“是奶奶啊……拍婚紗照?不用了啦,我想存希應該沒空……我知道,我馬上就到了。”她掛斷電話。
“怎麼?我好像聽到你要拍婚紗照?”戴倫好奇。“該不會是奉子成婚吧?”
他怎會知道?欣怡心虛地瞟他一眼,臉頰赧紅。
“不會吧?你真的打算為了小孩結婚?”他驚訝地提高聲調。
她頓時又窘又慌。“我……我得走了,今天很高興遇到你,拜拜!”說著,她轉身就要離開。
“等等!”戴倫不由分說地拉住她,注視她許久。“我送你一件結婚禮物吧!”
“結婚禮物?”
“嗯。”他帶她回到展館側門,要她在門口等著,十分鐘後,他捧來一個大大的紙盒,笑著遞給她。“送給你。”
她接過禮物,愣愣地道謝,直到進了紀家,她才拆開來看,只一眼,便奪去她的呼吸。
他送她的禮物竟然就是那個碗!
怎麼可能?欣怡不敢相信。那個男人不但能讓整間展館只為他們兩個人亮燈,還能將中山大師的展品當成禮物送給她——他,究竟是何方神聖?
紙盒裡,還夾著一張小小卡片,上頭寫著龍飛鳳舞的字跡:希望這只幸福碗,能為你帶來幸福!
幸福?欣怡怔住,她真的能擁有嗎?

幸福,果然還是離欣怡很遙遠。
她剛進紀家,丈夫便借機出差,幾天都不回來,用人好像也知道少爺並不中意她,對她這個少奶奶愛理不理的,很不尊重。
珍珠奶奶把她叫進房裡,說她是紀家的新任女主人,以後這個家就交給她打理了,她聽了,一陣心慌,說自己還要回公司上班,奶奶卻說紀家的媳婦不必工作,作主替她辭了,要她專心做好紀存希夫人。
奶奶鼓勵她對用人端起少奶奶的架子,但一個連丈夫都不聞不問的女人,要如何端架子?何況她從小就習慣了委曲求全。
欣怡很苦惱,但沒法,既然嫁進紀家,她也只能學著做紀家少奶奶,這也是為了寶寶的未來著想。
她一個人認識陌生環境,發現紀家豪宅不禁裝潢得金碧輝煌,處處奢華,廣大的庭院一角竟還圈著幾隻羊,池塘裡養了鯉魚。奶奶說是因為存希小時候身子不好,得喝羊奶跟鯉魚血調養體質,還說紀家幾代單傳,怕招天忌,從小就讓紀存希穿女裝,當女生養。
他竟然穿女裝?欣怡翻閱相簿,看眉清目秀地小存希穿那種泡泡袖公主裝,忍不住撲哧一笑。
原來王子小時候,曾經是個公主呢!
她好奇地翻相本,從他嬰兒時期開始看,一直到上小學後,他才穿回男裝,穿西裝短褲打領結的模樣像個小紳士,很可愛。
少年時代的他,更是學校的風雲人物,演講、辯論、鋼琴……拿了一堆大大小小的獎,高中時是班聯會主席,大學當選學生會長。
再來就是出社會後的他了,英俊帥氣、風度翩翩,不折不扣就是個王子,而他身邊站的,是一個很美麗很優雅的女人,明眸閃著極度自信。
這女人,就是安娜吧?
見欣怡呆呆注視著相片,珍珠警覺不妙,搶過相簿。“你別介意,現在紀家少奶奶是你,我唯一承認的孫媳婦也只有你。”她慎重聲明。
但存希心中愛的,卻是安娜。
欣怡苦澀地想,卻體貼地不提這件事,繼續跟奶奶聊存希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,老人家總算愛回憶,一講就沒完沒了。
但欣怡卻興致勃勃地聽著,她很希望多瞭解存希一些,多知道他一些。
“對了,欣怡,你既然嫁進紀家,以後存希就麻煩你多多照顧了。”珍珠溫聲囑咐。“有些規矩你要替他注意。”
“什麼規矩?”
“每天一杯溫羊奶,早上不可以喝冷飲,過中午以後才能喝酒,喝酒要節制,晚餐口味要清淡一些,膽固醇少攝取,三餐都要吃水果,開車時速不可以超過六十公裡……”
“六十公裡?”她有沒有聽錯?
“沒錯。”珍珠很嚴肅。“我不許他開快車,太危險。”
可是時速六十,也太慢了吧?欣怡咂舌,繼續聽奶奶訴說一串落落長、粽子似地的規矩。“他真的都會遵守嗎?”又不是幼稚園小孩。
“當然會啦!”珍珠很得意。“存希可是個很孝順的孩子呢!”
可惜珍珠才剛吹噓不到幾個小時,她的寶貝孫子便不給面子地給她破功,當天深夜,存希終於回來了,而且喝的還是酩酊爛醉。
她氣得老臉揪成一團。“存希,奶奶不是告訴過你,喝酒要有節制嗎?你喝成這樣,萬一身體受不住怎麼辦?Anson搞什麼?我警告過他別讓你多喝的,我要打電話給他……”
“是我……呃,我自己…要喝的,奶奶,你別怪Anson。”存希一面打酒嗝,一面朦朧說道,他搖搖晃晃地上樓梯,差點摔下來。
欣怡見狀,連忙從身後扶住他。“小心點!”
存希感受到女性溫軟的觸感。“是……安娜嗎?”
欣怡心一沉。“我是欣怡。”她小小聲地回答。
“對喔,我怎麼忘了?”存希撇嘴自嘲。“家裡還有個老婆……在等我呢!”說著,他甩開她,自己扶著樓梯把手,踉蹌著上樓。
“這傻孩子!怎麼喝成這樣?”珍珠煩惱地注視孫子的背影。“欣怡,存希就交給你照顧了。”
“嗯。”欣怡點頭,跟在存希身後上樓,回到臥房。
存希一進房,便沖進浴室狂吐,然後頹然坐倒在地,欣怡見他神志不清,也不嫌髒,擰了一條溫毛巾,輕輕替他拭去嘴邊的穢物。
他身上又濃濃地酒味,連呼吸也是,一般女人或許會覺得照顧這樣的醉漢很討厭,但欣怡不會,不管他現在外邊看起來有多狼狽、多不可喜,她想到的,都是那天在油輪上親手拯救淒慘落魄的她、為她打造一場公主美夢的翩翩公子,他那強勢的溫柔,以及最後送她籌碼時所說的話,她一直深深記著。
“真對不起,都是我害你陷入這個婚姻,害你喝成這樣。”她喃喃自責,用力拖他上床,替他脫去鞋襪。接著,小手來到襯衫,解開幾顆紐扣,露出一片古銅色、很陽剛的胸膛,她看著,心跳忽然加速,連忙別過眼。
“安娜~~”他又認錯人了。
“不是,我是~~”她募地咽回“欣怡”兩個字。算了,將錯就錯吧,現在的他,一定寧願陪在自己身邊的是心愛的女人。
“安娜!”存希抓住她的手,迷糊地囈語。“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,是奶奶逼我娶她的,我不想背叛你,可是~~她懷了我的孩子,我不能丟下她不管。對不起、對不起~~”他不停道歉。
欣怡心酸地聽著。他不許她隨便道歉,自己卻拼了命地跟另一個女人說對不起——“我沒怪你,存希。”她柔聲安慰他。“你睡吧,好好睡,不要想太多。”
“你~~真的不怪我?”
“嗯,我不怪你。”她溫柔地望著他,說著他想聽的謊話。
他微笑了,睜開眼,迷迷濛濛地看她,然後,他忽地伸手勾下她頸子,她嚇一跳,還來不及出生,便教他封住了唇。
那是個很輕、很輕的吻,柔柔的、滿是憐愛,像羽毛一般,騷動她的心。
“謝謝你。”他低聲道謝,下一秒,便硬生生地喚回她理智。“安娜~~”
是安娜,不是她!他吻的是戀人的幻影,不是真實的她。
欣怡幽幽歎息,唇角微牽,笑自己傻,惱自己自作多情,她替存希蓋好棉被,將他最依戀的那條草莓薄被疊好了,擱在他身邊。
“晚安。”她輕聲細語,坐在床沿,靜靜看他安詳中略顯孩子氣的睡顏。

存希頭痛地醒來。
他扶著頭,坐起上半身,想起自己昨夜在酒吧似乎是喝掛了,很不悅,他一向很又分寸,不該在大庭廣眾下失態。
他深呼吸,看床頭擺著一杯還溫溫的蜂蜜檸檬汁,端起來喝了,補充水分,慢慢的,頭痛好些了。
是誰這麼細心,準備了這麼一杯果汁?存希好奇,目光一轉,赫然發現沙發上躺著一個女人,他心念一動,下床去瞧。
是欣怡,她蜷縮在沙發上,過著一條薄薄的毛毯,好像有點冷,在夢中顫抖。
這傻女人!存希不悅地皺眉,抱來一床棉被,蓋在她身上,沒想到這一蓋,驚醒了她。
“你醒了?”她急忙坐起身,眨眨睡眼惺忪的眼。
“你幹嘛睡在沙發上?”他沒好氣。
“我~~我不知道睡在哪兒好。”她尷尬地解釋。“又不能到別的房間,我怕奶奶不高興。”
沒錯,要是奶奶知道他們這對新婚夫婦竟然沒同床,肯定會氣壞了。存希陰鬱地盯著她。“那以後我睡沙發,你睡床吧。”
“不行不行!”她用力搖手。“這是你的房間耶!我怎麼能把你趕下床?”
“可是~~”
“沒關係,這沙發夠大,我睡得很好。”她平常一向唯唯諾諾,對這件事卻難得堅持。“你不用介意。”
不介意就不介意吧,反正他不可能跟她睡同一張床。存希懊惱。“床頭那被檸檬汁,是你擺的?”
“嗯,你喝了嗎?是不是冷掉了?”她擔憂地問。
“沒有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她鬆一口氣。“奶奶說你早上不能喝冷飲,我怕涼了,五點多還起來換過。”
五點多?存希愕然。她還特地起床幫他換熱飲?她整個晚上該不會起來好幾次吧?
“我跟你說,你半個小時後再喝一杯,再多補充一些水分,就比較不會又宿醉的症狀了。”她叮嚀他。
“你好像很有經驗?”她以前的男朋友,常常喝醉嗎?
“是我爸啦!”她笑道。“他每次喝醉酒,隔天都會很頭痛,我給他喝茶或牛奶,都沒什麼效果,還是果汁最好。”
他沒接腔,默默地看她,她察覺到他的視線,不敢再說話,兩人大眼瞪小眼,氣氛僵凝。
他們是新婚夫妻,卻並非因愛結合,還簽了一紙離婚協議,兩個人都局促不安,不知道究竟該如何面對這樁婚約,如何面對彼此。
“呃,我~~”欣怡鼓起勇氣想說什麼,一陣反胃的噁心卻募地湧上來,她忙捂住唇,沖進浴室裡,對著洗手台乾嘔。
“你沒事吧?”存希驚駭地問。
“沒事,只是有點~~噁心而已,一下子就好了。”
是孕吐吧?存希想,雖然他對懷孕沒什麼常識,但只是也知道,很多孕婦會有晨吐的問題。
她自己都很難受了,卻還細心地照料宿醉的他,怎麼會有這麼笨的女人?他哪點值得她如此體貼?新婚前幾天便把她一個人丟在家裡,他根本不是個好丈夫!
“好了,我沒事了。”她熬完不適,笑著走出來,卻掩不住蒼白的面色。
他看著,忽然對自己很生氣,非常、非常生氣——
存希的怒火延伸到早餐桌上,驚動了一屋子的傭人。
起因是欣怡先下樓,見餐桌上有一道烤秋刀魚,味道濃烈,她問了想吐,開口請傭人撤下,傭人卻說這是少爺愛吃的,不能撤。
“那,能不能給我一點酸的東西?”欣怡很客氣地問。“有沒有葡萄柚汁?”
“葡萄柚?”傭人挑眉。“少爺跟老夫人都不愛喝。”
言下之意,是沒有了,也不會為了她特別準備。欣怡暗歎,她很明白自己嫁得匆忙,紀家這些傭人們私底下都瞧不起她,雖然奶奶交代過她要拿出女主人的款,但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做。
“那我~~~~還是先不吃好了。”她苦笑,沒辦法在強烈的反胃下,還面不改色地用餐。
“你當然要吃!”存希的聲音忽地摞過來,他走近餐桌,嚴厲地瞪傭人。“少奶奶要喝葡萄柚汁,你們沒聽見嗎?”
“可是家裡沒有~~~~”
“沒有就去買!”驚聲怒咆嚇了傭人們一大跳。“還有,早餐吃什麼烤魚?你們不曉得家裡有孕婦嗎?換點別的來!”
“可是~~~~”是你愛吃的啊!傭人們好委屈。
“總之餐桌上不准出現任何讓少奶奶會覺得噁心的食物!”存希繼續發飆,他就是看不慣這些下人趁機欺負欣怡。“聽著,我不會再給你們第二次機會,你們最好記住了。”
“是,我們知道了。”傭人為諾著答應,急忙撤下烤魚,匆匆張羅葡萄柚汁去了。
珍珠正巧於此時踏進餐廳,見存希為了欣怡對傭人發脾氣,不禁偷偷抿唇。“怎麼啦?是誰惹我們家大少爺不高興?”她刻意笑問。
見奶奶來了,存希才勉強捺下脾氣,向奶奶到早安,欣怡也連忙替她拉開椅子,扶她入座。
珍珠瞧了瞧面色陰沉的孫子,又看了看一臉迷茫的孫媳婦,呵呵大笑。
存希皺眉。“奶奶笑什麼?”
“笑你們這對笑夫妻,真是愈看愈等對。”珍珠怡然道。“存希,你已經是人家的老公了,該怎麼盡一個丈夫的責任,我相信你自己心理有數。欣怡,你也是我們紀家媳婦了,不要總是唯唯諾諾的,要有自信一點——我說的,你們聽懂了嗎?”
兩個年輕人愣了愣,交換複雜的一眼,良久,才輕輕點頭。“知道了。”